唇微泯,头发披散如乌木般漆黑。
那是怎样的绝世的姿容神采!
浞飏吃了些果子,一抹嘴,道:“把正菜端上来吧。”
我绝倒。
他见我呆呆的不说话,疑惑的问:“你把自己弄的一脸灰,不是烧饭了吗?”
我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,声音细若蚊蝇:“没烧饭,是想烧点热水。”
“热水也行,拿来吧。”
我赶紧讨好的端了碗水给他。
“凉的?”
“热水本来就是会凉的。”
浞飏满脸笑意的看着我,透着了然于胸的得意“怕是这水还没热过吧。”
黄昏将至,夕阳西下。山间回荡着飞鸟的鸣叫,和着空谷的隐隐回声,浑然天成为一首不加雕凿的曲乐,其中自有一番清丽。
空气清凉而湿润,土地松软而肥沃,树木丛生,枝叶虽已枯黄,却依然笔直。放眼望去,仿佛一幅真实的山水写意,透着诗意透着洒脱。隐于山间,居于幽谷,远离朱门高院,远离侯门深宫,远离权谋争宠,不做官宦之女,不做帝王妃嫔,只是燃起炊烟等待夫君归来。那个悠远的梦,朦胧的近乎虚无。在红楼那样功利喧嚣的地方,在二百年的颠沛流离中,我已不是当年的瑭姻,不是胸中透着淡然的出世女子,即使置身于曾经向往的,这样清秀优美的景致中,心中依然是仇恨催生出的谋算,对每一个人,对任何一个人。
贪婪的深吸口气,天地之大何处容我?用衣裙兜好摘的果子,走回浞飏栖身的屋子。屋中传出说话声,听不大清只隔着窗户看见浞飏一人背靠着墙,神情平淡如常。走进屋里方见地上跪着四个人,皆为青衣,低头纹丝不动。
浞飏见是我道:“我的护卫。”转过头立马神情桀骜,周身散发迫人的气势,眉角轻扬对四人道:“寻我用了几天?”
青衣人恭敬到:“回少主,两日。”
“两日?”浞飏语气带着讥讽。
众人皆有所觉,面上神色黯然。为首一人以头点地重重跪拜,“属下护卫不周。”话音刚落,我便听见利器离鞘的声音,眼前银光一闪,一股珠帘般的血迹便飞溅开来。一只断臂落在地上,汩汩的冒着血,手掌还在筋挛抽搐。那人左臂齐肩而断,额头满是冷汗,年轻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,却始终没发出半点声音。
浞飏眼中闪过一丝沉痛,转瞬即逝,神情傲然如常。
他说:“此事就此作罢,不另行追究。”
青衣人表情有那一霎那的舒展,随即敛眉道:“少主伤势不可再拖,属下恭请少主即刻动身。”
他要卓!即使地上柴火燃燃,此刻我仍然全身冰冷,忍不住地,手绞着衣襟,低头看自己的鞋面。
或许是我的反应引起了浞飏的注意,他对青衣人道:“出去等我。”随后便沉默不语。
我能够感觉到他隐忍的目光投在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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