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……”她埋首在她颈间:“我都以为不会有人来了,她变得臭名昭著之后,就再也没有什么朋友了,我想她一定想不到,最后肯来送她的,会是你。”
盛和风摇摇头,没说话。
傅悠未必就想不到。
这个女人为了那些看得见、看不见的利益折腾了一生,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身边有没有朋友呢?
想来她也未必就把旁人当成了朋友。
不过,这并不代表她不在乎周遭人看她的目光。
这次的案子闹得这么大,涉及到了两大集团的负责人,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变成热点新闻。
可也正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是金字塔顶尖的人物,所以枪林弹雨与他们有关,却无法伤及筋骨。
但傅悠不同。
她有钱,却没有靠山,所以兵败如山倒,连个替她说话的人都没有。
她的过去被翻来覆去的扒皮,所有曾经引以为傲的资本都变成了可笑的巴掌,啪啪啪,排在她的脸上。
她的老脸,疼啊。
所以,最终还是选择了用自己的死亡证明,那些在网络上、现实中嘲笑她质疑她讽刺她的人有多么可笑。
当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,得到了全世界的安静和默哀,仿佛她同时带走了所有不喜欢她的人一样。那些曾经肆意批判她罪该万死的人,统统改口说死者为大了。
她用这样极端和不留后路的方式告诉了所有人,只要她不存在了,对她的厌恶和讨伐也就都不存在了。
只是可惜的是,真正会在乎她的人,也被她抛弃了。
结束了冷冷清清的葬礼,送了容熙回家,容许见盛和风在发呆,柔声问道:“怎么了?不舒服?”
“不,没有,我就是在想……”她目光落在远处,语速缓慢。
“这结果跟你无关,听到没有?”他说着,趁着红灯,转过头来捏她的脸,“别乱想。”
她顿了顿,点点头。
想了想,又问:“你说,法律真的能审判罪恶吗?如果可以,那朱羽的爸爸是怎么回事?如果不可以,那傅悠又是怎么回事?”
容许重新发动车子,好一会儿才说:“之前,我刚转学的时候,给我上课的教授曾经说过这个问题,具体我记不清了,但大概意思就是:如果你希望法律能帮到你,那么你注定会失望,法律不会偏帮任何一个人。如果你认为它为你提供了援助,那它也一定为犯罪分子提供了漏洞。到头来,你会发现,法律不过就是在道德和失徳之间的一个千疮百孔的中间值,会被它约束的,往往只有无心作恶之人,有心作恶之人,也多半不畏惧它。”
盛和风愣了好一会儿,不解地问:“那它为什么还要存在呢?”
“为什么……”容许摸了摸唇,半晌,才回答道:“因为这是……通往公正的方法论。世界上最狡猾的犯罪分子全部都熟悉这套方法论,而奉公守法的你却一丁点都不了解它,那就不能怪它无法在适当的时候,保护你。”
这话直击盛和风的心灵。
“我第一次觉得你……很……”
她努力在寻找那个合适的词汇,最后还是他填补上了那个空缺。
“理智?”
盛和风点点头。
“对。”
他笑了笑:“那你对我的了解,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。”他笑了笑:“恐怕你以后会经常见到这样的我。”
盛和风扑哧一笑,捶了他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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