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屋。
卫家院子里,瞅着隔壁钱家两口子耍猴的郑娟,转回眼睛,问正在摘菜准备做饭的周桂:“婶子,你刚才说的那个,是吓许莽子的吧?”
钱二媳妇姓许,叫啥大家都忘记得差不多了,但她性子有点莽,久而久之,左河湾这边,平辈就都叫她许莽子,比她高一辈的,则会叫她钱二媳妇。
“我好端端的吓她干什么?那群人摸黑上浑山,明显就是在找东西,前几天,他们被浑山那边的人给吓退了,不说离开,还一直住在招待所里,这一看就是没死心,想等着风头过了再去,今儿他们落了一个到公安手里,要是心性歹毒点的,钱二媳妇这个把人逮住的,不定要遭殃。”
郑娟眼里浮出担忧:“那怎么办?许莽子这会不会真着了道啊?”
周桂揪着眉头:“鬼知道呢,咱们盯着点,少让她出左河湾,不定能防得住。”
周桂这话真不是唬人,人心最难测,更何况是这种走野路子的人。
住在这浑山附近的老人,哪个没见过当年棒老二的狠,财锦动人心,这种为财的人,心是最阴暗的,谁也不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来。
郑娟揪着眉头,疑惑问:“那几个人上浑山,到底是找啥呢?”
周桂耷着眼:“不知道,天快黑了,你还不回去煮饭啊。我前儿去坡上干活,看你娘精神好像没以前好了,她这是怎么了?”
周桂嘴里的郑娟她娘,说的就是去年撞破朱标强偷小孩子的冯老太。
这冯老太比卫家的老太太小几岁,去年捉朱标强那会儿,她还精神着,今年过了夏天后,人就萎了下去,连帮着郑娟和带孙子都不成了。
“苦夏过后,她精神就不大好,哎,年纪大了,活一天是一天了。”郑娟听到周桂提她婆婆,叹了一声,没多说,就转身回了自家。
周桂瞅着郑娟那背影,眼里闪过一丝了悟。
她楞了楞,收回视线,继续摘菜。
小板凳上,帮着她奶摘菜的卫子英,抬起小脸,有些狐疑地看向奶奶:“奶,那伙坏人,真会找二表婶麻烦啊?”
“不知道,奶是猜的。”周桂说着,拿起搭在门槛上的帕子,擦了擦手,然后进屋,把案板上的菜刀拿过来,盯着自己灶上方吊的腊肉。
去年杀了一头猪,肉全部做成了腊肉,吃了大半年,如今就只剩下三块腊肉和一条猪腿了。
周桂盯着几块肉看了一下,然后爬到灶台上,把自己一直舍不得吃的最后一块猪腿肉,给割了下来。
“猪腿肉啊,猪腿肉……老娘养了一年的猪,最好的那点楞是没夹到几筷子,哎,没口福的命。”周桂又是心疼,又是感慨地跳下灶台,然后冲屋檐下的卫子英喊道:“英子,进来,帮奶把这块肉,给你老太提过去。”
自家这个婆婆,可是比冯老太年纪还要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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