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地说,是她扣着他的手不放。
沈青梧目光闪烁,想到了风雪夜临走前,自己趴在桌上咬他手指,他那样的奇怪,又面容绯红。
沈青梧沉默。
张行简:“沈将军?”
沈青梧突然抬头,看他:“我想睡你。”
张行简:“……”
他怔坐着,目中好整以暇的笑容微停,眼睛缩了缩。他手指颤一下,想挣扎离开,却被骤然倾
身的沈青梧扣得更紧。
沈青梧一目不错:“自从与你假扮夫妻开始找博老三,我半点都不曾亲近过你。我看你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,你不至于在床笫间,又要晕倒吧?”
上一次二人共枕,已过了十余日。
而且自从那日清晨露珠下,二人亲吻着谈好条件,他们更是连亲吻都不曾有。
沈青梧本是沉默寡言的人,她一心在保护博容找寻博老三的事上,她也想让张行简养好伤。这些日子,她一贯安静。
可是安静,并不代表她最初囚禁他的企图已经消失。
张行简睫毛如羽翼,轻轻颤抖。
他垂下眼,许久不说话。
他低声:“非要如此不可?”
沈青梧看出他的不情愿。
她心中竟有些放松:不情愿的张行简,和那苗疆小娘子说得分明有出入。若张行简当真心悦她,岂会连床笫之事都如此勉强?
自由自在的小小梧桐,哪里明白那月亮千回百转的心事。
她哪里知道,张行简在百般克制自己的沉沦——男女亲昵最易露出本性,最易暴露本心,也最易引人沉迷。
张行简自身知道自家事,他知道自己很难拒绝得了她,他只是试图拒绝:若是可以不对沈青梧动心,若是世上有不对她生情的法子,他必然是要用的。
他如今最怕与她亲近,最怕自己沉溺于此,无法割舍。
风呼呼吹打窗板,雪夜多么清冷,舍内的炉火却烧得旺盛。
沈青梧抓着张行简的手,淡漠告诉他:“我非要如此不可。”
他蓦地抬头,看她一眼。
他又垂下眼。
沈青梧想欣赏他更多的挣扎与烦恼,想欣赏他的厌恶与排斥,但张行简僵坐着,明明睫毛颤得厉害,他过了半晌,说的居然是:
“随你。”
沈青梧:“……”
张行简抬头时,目中的不自在已经被他掩饰,他淡然微笑:“沈将军欲做什么,在下从来就反抗不得。沈将军何必问在下意见?”
沈青梧轻飘飘:“怕你不配合……就如之前那样,死鱼一样躺那里,半点反应也不给,还将自己逼得又吐又晕。”
死鱼一样……
张行简一言难尽:他在她那里居然是那样?
可她要他此时说什么?
说他不会像死鱼一样了?
说他会对她敞开心怀,配合她的鱼水之乐?
纵是张行简性情淡泊,他到底是张家静心养大的清贵骄傲的郎君。他说不出那种话。
张行简便沉默。
而这在沈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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