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短短时间,对京都的一干势力都尚未摸清,更遑论远在沧州的邱不器。
然而言冰云自幼被当做四处的接班人培养,在乃夫身边耳濡目染,对邱不器这等封疆大吏的过往定然有所了解,这也是他找言冰云谈论邱不器之事的原因。
“可还记得入城时邱不器的表现?”
言冰云板正地坐着,反问一句,而后又补充道:“据我所知,此人科考时,一副官迷样子,让当时的主考官以为好拉拢,这才一路披荆斩棘,得中进士。”
经他一说,范闲立时想起,当初入城之时,邱不器封路弹压百姓,活脱脱一个欺下媚上的庸官样子。
虽然事后已然得知他是害怕自己祸害沧州才演的戏,但此时在加上言冰云所讲的官迷之事,足以看出此人的城府心机。
毕竟范闲在城外初见时,可就差一点被其骗了过去。
范闲抱着茶杯想了片刻,对着言冰云道:“既然如此,那此人的事情,就更得小言公子留心了,最好能挖出些连京都院里库档都没有的消息。”
“嗯。”
言冰云淡淡地应答下来。
他等了几息,见范闲没再说话,便起身离开了正堂。
范闲目光再次落在那张马厩构造图上,久久没有说话。
翌日一早。
范闲照例敲响了海棠朵朵的房门,请教天一心法的修行问题。
半个时辰后,修行完毕,二人一同出门用早饭。
小院石径上,二人并肩而行。
石径虽不甚宽,但足够两人并行无碍,今日却不知为何,九品上的海棠朵朵几次都会碰到范闲的肩头,似乎是有些神情恍惚。
“圣女大人是有什么心事?”
范闲眉头微蹙,有些关切地看着海棠朵朵。
今日请教天一心法之时,他便看出海棠朵朵有些神思不属,此时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。
海棠朵朵的目光闪了闪,停下脚步看向范闲:“我要走了。”
范闲神情怔了怔,心中忽地一紧。
我要走了。
平平淡淡四个字,让他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。
“你是……要回北齐?”范闲皱眉看着海棠朵朵,声音迟疑地问道。
这段时间相处下来,他已然见海棠朵朵当做了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,二人更是几番生死与共。
正因为此,他对海棠朵朵已经非常熟悉。
对方既然能如此郑重地说出这句话,那便表示,两人最起码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见面。
“南庆都城,我不适合再去。”
海棠朵朵开口,带着解释意味地道:“上杉虎重伤,齐国政局又有动荡,也需要我回去一趟。”
范闲的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海棠朵朵的话语比平日里更平淡些,但他却从中听出了不容改变的坚定。
他眼底的神色变了又变,良久,眉头舒展开来。
“好啊,到时候我送你。”
“等回京都交了差,我去北齐看你。”
范闲笑容灿烂地看着海棠朵朵,眼神比以往更诚挚了。
海棠朵朵认真地看了范闲片刻,点点头,继续沉默地向前走去。
才走出两步,她又转过身来:“你在沧州还有什么麻烦事,我走之前可以帮你解决掉。”
这是海棠朵朵,第一次主动提出帮范闲解决问题。
范闲已经死死攥在袖袍中的手又用力捏了捏,面色尽量如常,看着海棠朵朵道:“还真有一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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