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,伸手不见五指。
范闲皱了皱眉,一旁的王启年连忙取来一盏壁灯,照向里边。
里边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干草,有一人躺在角落当中,白色的囚衣上满是血污,听到开门声也没有任何反应,唯有轻微起伏的胸膛,证明他还活着。
王启年走进舱室,将壁灯凑近,照亮了那人的脸——货郎!
被关在船舱中的人,赫然便是货郎!
“带上甲板,以后这间舱室就不用守着了。”
范闲朝着门口四人吩咐一声,起身朝外走去。
甲板上,海棠朵朵已经不见了踪迹。
范闲和王启年先走出来,四名监察院官员随后抬着货郎出来,将后者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。
没办法,这人受了监察院的十八般酷刑,伤得实在是太重,只怕众人用的力道大些,他就会一名呜呼。
“守着甲板,这段时间不许任何人上来。”
范闲朝着四名监察院官员吩咐一声,而后看向王启年:“把那两兄弟找来。”
看到众人领命离去,范闲蹲了下来,盯着货郎的脸。
饶是受了这么多酷刑,又一路颠簸,货郎依旧保持着清醒,只是似乎习惯了呆在黑暗中,躺在甲板上的他微微眯着眼,有些怕光。
范闲抬手,帮他遮住一些阳光,问道:“知道为何特意将你带出来吗?”
货郎已经动不了了,但因为范闲手掌挡着光而睁开的眼睛中,闪过一丝嘲笑,似乎在说:不可能是想招揽我吧?
“你猜对了,我不是要招揽你。”
范闲似乎读懂了货郎的眼神,平静地道:“你必死无疑,但我想让你死得更有意义些,在监察院地牢,做不到这一点。”
监察院地牢做不到,自然要私下带出来,在外边做。
货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但紧接着又被疑惑所代替:渭州君山会没了,我怎么死才会有意义?
“你会知道的。”
范闲咧嘴一笑,笑容中带着几分寒意。
“哒哒哒……”
有脚步声在甲板一侧响起,王启年来到了范闲身后:“大人,人带来了。”
闻言,范闲起身,看向王启年身后,那里站着两名仆役打扮的少年。
思叶、崇叶。
范闲此次南下,将这二人也带了出来。
“先前对你们有过承诺,现在可以兑现了。”
范闲说着,伸手指向货郎:“他便是君山会,货郎。”
崇叶早就看到了货郎,听到范闲这话再也忍不住了,三两下冲到货郎边上,死死盯着对方,双眼仿佛在喷着火。
“嘎吱、嘎吱……”
崇叶拳头握得爆响,咬牙切齿地道:“货郎,你还记得我吗?黄之涣!”
黄之涣?
甲板上,货郎抬头看着那张稚嫩却又充满怒火的脸,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,旋即又变成了无所谓。
自己在君山会这么多年,因自己而遭难的人多了,哪能记得那么清楚?
“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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