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空气的毁灭气息浓到无法呼吸。汗水从毛孔钻出,将贴身的衣物黏在皮肤上,加剧了这窒息的效果。
“是的。后来你脱离我的影响范围,它不再有效。”魔王的语调平和,听起来只是在陈述事实,没带有任何情绪。
“我想要恢复它,以更为平等的形式。”奥利弗的语调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尼莫张张嘴,没有说话。
就像他们曾经的无数次交谈。
“我们之间曾有过一个骑士誓约。”奥利弗清清嗓子。
法阵越发明亮。头顶是星空,周围却如同白昼。
“……我承诺不伤害你,并尽我所能守护你,为你挡下来自这世界的致命伤害。”
他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“作为交换,你要答应我——在地表自行毁灭之前,不要出手毁掉它。”
“我为这世界引入了新的力量体系。这份新的情报,以及它将要带来的发展和变化,我相信它们对你来说有一定价值。”
奥利弗的声音没有被周边森林的巨大风声淹没,认真而沉稳。
他将攥紧的右手置于心脏的位置,垂下头,认真行了一礼。
尼莫声音温和而轻松。
“……只不过我注意到,这周围的法阵并非和交易有关。我有点好奇,奥利。如果我拒绝,你打算怎么做呢?”
奥利弗闭上双眼。
尼莫没有动,只是弯起眼睛,嘴角露出一点笑意。那双银灰色的眼睛没有浮于表面的绝望或悲伤。恰恰相反,他的视线很柔和,柔和到奥利弗不忍心去怀疑。
可自己必须继续,直到确定的那一刻。
“用自身的情报与忠诚,去交换世界的平稳……非常不错的提议。”
尼莫只是看着他。
求你了。
自己已经给出了所有选择,只等对方再次开口。
“我会用那法阵困住你,封闭这里。我会守在你身边,此生作为你的狱卒,直到眼下的地表明消逝。我知道,毁灭是你的自由……但我有我的立场,真的非常抱歉。”
这一回,奥利弗忍不住微笑,笑得有点悲伤。
“如果你不愿等待或沉睡,依然执意选择毁灭……我答应过曾经的你,你应该记得那答案。”他轻声补充道,没有隐瞒半分。
魔王的幻象稍稍低下头,俯下上身,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个没有温度,却如同微风拂过的吻。
“一边是自由和力量,一边是没有任何益处的漫长等待。我没有理由拒绝。”
他面前的“尼莫”笑意更加明显。
……求你了。
凝望着那非人的瞳孔,奥利弗在心不住重复,终究没有忍住眼泪。他的表情平静依旧,也没有颤抖或更咽,眼泪却不住滑落面庞。他完全没有示弱的意思,这本应是场严肃认真的谈判,他只是……
那虚影没有立刻回答。
虽说看不懂那些法阵的含义,奥利弗却能凭借本能隐约感知它们的效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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