琅轩院里,茶盏“啪”一声,又摔碎了一个,桑梓的手紧紧地绞在了一起。
“娘子,您这是何必呢?”阿琉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拾起破碎的茶盏,满脸担忧地看着桑梓,“丁姨娘到底是郎君如今正疼着的人,又是大郎君的生母,无论怎样,阿郎总归是舍不得拿她问话的。”
“他舍不得?他舍不得大郎君受罚,舍不得丁姨娘掉一滴眼泪,就舍得女儿被人推进池塘里,差点淹死吗?!”桑梓满脸怒容地坐在桌旁,眼泪直接就往下淌。
“娘子,您可小点声,别让外头的人听见了,给丁姨娘找了学舌的借口。”阿琉到底是老人了,前两年又嫁了个不学无术只会玩女人的丈夫,愈发懂得桑梓的心,“娘子您就是发脾气又怎样——郎君这几年,没少宠过那几个姨娘,可跟谁不是三两年就没了下文,要不是丁姨娘生了个儿子,阿郎又怎么会让她上眼药。”
“我知道!”桑梓神色愤愤,“其他几个迟迟怀不上也就罢了,不过是个吃饭的人,可丁姨娘不一样,是她生的长子,要是我这一胎还是女儿,日后只怕会闹出宠妾灭妻的事来。”
阿琉松了口气,劝慰道:“娘子可别这么想,虞家现在有六郎在,多少也算是官家了,哪有传出宠妾灭妻的事情的道理。别说阿郎不会同意,就是六郎知道了,只怕也会和阿郎一道,好好劝劝郎君的。”
“说是一家人,可关上门来到底是长房自己的家务事,六郎身份如此,怎么劝?”
这世上可从来没有表弟去管教表哥房里琐事的道理。更何况,这琐事,还是表哥房中的妻妾不和。
“娘子眼下还是先忍忍吧,哪日找着错处再处置了丁姨娘也不迟。”
桑梓咬着唇,思来想去,也只能如此。阿琉在一旁,见她终于点了头,这才偷偷舒了口气。奴随主,她跟着桑梓也有六年了,娘子过得好,她的日子也好过,要是娘子的日子不舒心,她的也就难了。
“我知道!”桑梓神色微缓,“要不是这么想,我又怎么一直忍气吞声到现在。”她握了握手,“丁姨娘再受宠,可到底只是个姨娘,郎君总不能时时刻刻护着她。”
阿琉连连应和。
说话间,袁氏身边的侍娘阿恣笑吟吟地走到门外:“二娘,小娘子回来了。”
因为出嫁从夫,桑梓从了丈夫的排行,家里的侍娘仆从们都称她一声二娘,也是因此,在她面前提起桑榆的时候,都是称一声“小娘子”。
小娘子回来了,意味着,是桑榆回来了。
桑梓微愣。阿琉反应最快,忙出门请阿恣进来,笑着道:“阿恣姐姐可是说真的?”
阿恣笑道:“这事可不好哄骗人的。”说着,朝着桑梓认认真真行了个礼,“六年不见,小娘子当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。”
回过神来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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