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招呼道。
分宾主落座。
顾乐游却留在了外面,打扮成扈从的身份模样,是他自己的主意,用他的话说“放低身段,才能刺探军情”。而作为道者,与读书人是不同的圈子,谈不到一块去,不如等在门外自在些。
厅上,苏孝成打量着陈晋:“贤侄似乎清减了许多,一路奔波,很是劳苦疲累吧。”
陈晋现在的样子,确实显得颇为憔悴。身中化骨神掌之事,自不能说出来,嘴里应道:“路途多风霜,真得挺累人的。”
苏孝成呵呵一笑:“到了中州,多休息几天就好了……对了,你现在住在哪里?”
“悦来客栈。”
“那不妥,你是吾家四弟的亲传弟子,四弟虽然不在了,但苏氏也该有待客之道。”
苏孝成叫道:“阿全!”
一名管事打扮的中年人立刻进来了:“二爷有何吩咐。”
苏孝成说:“你派人去把清禾榭收拾好,让陈公子住进去,不许怠慢了。”
“是。”
管事阿全应命,出去忙活了。
陈晋忙道:“苏伯父不必麻烦了,我今日来只是拜访……”
苏孝成一摆手:“我唤你一声‘贤侄’,你叫我一声‘伯父’,这就是名义。贤侄来做客,伯父哪有不留客的道理?说出去的话,未免教人笑话。”
“那多谢伯父了。”
“这才对嘛。”
苏孝成笑眯眯的,又喟叹道:“贤侄一个人从岭南回江州,进学半年,竟一考而中,独占鳌头。此等才学,不同凡响。”
陈晋谦和道:“多得老师教导有方。”
其实这并非谦虚,那一阵子,老师苏孝文与他合作来写《三十三文集》,互动之间,真是面提耳命,敦敦教导,获益良多,更别说前身在苏孝文门下时所打下的经义基础了。
苏孝成笑道:“我家四弟,的确善经义文章。不过陈贤侄的才学也毋庸置疑,‘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’、‘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’;此等佳作名句,足以艳压一众江南才子了。”
乾朝讯息蔽塞,但并不隔绝,某些事情,只要有心去打探和收集,便能获悉。
江州与中州同属江南,陈晋的名声能传到这边来,再正常不过。
听苏孝成这么一说,陈晋就想,对方态度热情,难道与此有关?
功名与声望,乃是士子的门面,加分很大。
苏孝成又问:“贤侄,我听闻到些消息,说在江州时,王氏曾邀请你加入诗社,甚至提出联姻,但被你拒绝了,此为何故?”
陈晋回答:“伯父何必明知故问?”
苏孝成笑笑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得罪王氏的下场?而且据我所知,你与瑾儿之间,其实并未订下婚约。”
“婚约是一纸文书,但口头之诺,亦然有效。”
“倒是个重情义的……且不说你与瑾儿的事,你在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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