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庄子地方大,水池也有好几处。
等再有意识的时候,是在景色宜人的山野庄园里。
钱财都是身外物,怜惜也无用。
直到后来衍岚遭了难,衣服也没处寄,才不得不停。
“慌什么,不是在干活吗?”
衍岚无奈摇头,轻轻叹了口气。
只不过她来的早些。
但要是回到曾经,这性子估计也不会变,想做的事也不会因为顾忌后来而放弃。
衍岚心中一动,随着管家转身,正见身后从树林里走出的小道士。
她这人从不存钱,钱财到手就没,基本上全捐了出去,能有口吃的有口喝的凑活着就能活,更何况年少轻狂,自觉满身本事,到了哪里都能起家。
“好歹我也年轻过,也轻狂潇洒过。”
管家紧张道:“是,是缠着小舅爷那脏东西吗?”
穿正装的私人管家招呼着冲来,衍岚刚要打招呼他却从旁穿过,目不斜视。
“唔,果真岁月不饶人,不过我以前居然比现在还俊这么多。”
衍岚下山时向来不爱穿道袍引人侧目,常服又懒得出行购买,这些衣服都是曾经帮过一位设计师除祟的报酬,每年都有几箱适合她的新衣送去道观,款式也独一无二。
“真是作死,刚刚不是说自己不能离开这身体吗?”
……要不是钱给够了,我也不接。
她坐在池边,将倒影藏了。
轻狂的少年气压都压不住。
衍岚一挑眉,看向驻步的少年人,后者视线打量过湖边,微微眯起眼:“没什么,总感觉那块有东西。”
“嚯,我以前确实张扬,这些衣服我现在是一件都不敢穿,哎呀我这脸,嫩的能掐出水来,”衍岚啧然,“这小道长,真的是我吗?”
但在手中晃着也不响。
这种清心铃,只有受到邪祟之气的侵扰才会响,一般时候不会发声。
衍岚睁开眼,发现自己正靠在桥边石墩上小憩,起身,手边就是一处清澈供观赏的池塘,水中倒影清澈。
来人身材修长,姿态俊逸,容貌更是俊秀出采。
说是道士,其实打眼一瞧真的看不出。
“看不到我?莫非这局里有我参与,所以现在只能旁观……”
“我也没想到现在能这么缺钱,还真是世事无常。”
看到这衍岚才模糊有了点印象。
小道长手里拿着根细长尖锐的桃木新枝,脱下鲜嫩的树皮,树芯随意一丢,树皮裹着汁液抹到一根银针上。
模样当真是极好,可惜清瘦气衰,憔悴苍白地过了头。
说是银针,但足有半臂长,极其尖锐,周身刻文,尾挂一枚镂空银圆铃。
“你们小舅爷那算个屁的邪,”小道长被问的嗤笑一声,“是他自己不洁身自好仗势欺人,有这么一难纯属活该,这次我能帮,下次我师父来了也帮不了。”
肉眼看不见,但镜子、水面都能看见出窍的灵体。
这一偏眸打量,不由得稍稍挑起眉。
“与我无关。”
她并不在意,只摆摆手。
“啊!小舅爷不见了!小舅爷不见了!”
女佣喊了声,管家还没反应,身边人已经掐指算位,眨眼间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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