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,不言,不动。
他伏在地上,半晌,忽然抽泣了一声,开始用左肘撑着上身,艰难的向门口爬去。
爬,对他来讲,也是一个艰难的几乎不能够做到的动作。他的两条腿被皮带牢牢的捆在一起。他只有一条手臂是能用的。
他觉得自己像一条蠕动着的虫子,卑微而丑陋,谁过来都能把自己一脚踩死。
他就这样半傻似的握着那片碎玻璃,一点一点的向门口蹭去。
小孟无声的走了过来,他跨过地上的荣祥,径自去拉着把手打开了房门。
荣祥费力的仰起头,泪眼婆娑的同小孟对视。然而那也只是一刹那的工夫,因为他怕小孟,看见小孟,就好像看见了毒蛇一样。
他继续向前爬,小孟就站在他的后侧,他每爬进一点,他便在后面跟上一步。像个冤魂似的,如影随形。
荣祥终于耗尽了身上的所有力气,他最后的一个动作是用拳头用力的砸了下地板,然后姿势扭曲的歪在一处角落里。
我怎么不死?
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哽咽着,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反反复复的来回盘旋:我这样子,怎么不死呢?
小孟一手插进裤袋里,依然只盯着他瞧。过了几分钟,他方蹲下来,拉过荣祥的左手:三爷,松手。
荣祥却闭上眼睛,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。
小孟不再多说,只将荣祥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来,然后把拈起那块碎玻璃远远扔开。
荣祥满手心都是淋漓鲜血,血透过指缝,再流到手背上。
三爷,我们到这里面去,好不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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