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健康稍稍过问两句,旁的事情便全数交给旁人。
虽是血脉相连的亲父子,但这三人的关系实际上并不如何亲近。
安国侯在阮贺酒后闯入曾素秋院子这事儿之后,才惊觉自己唯一的儿子似乎是长歪了,但......就算长歪了,到底也还是他的儿子,于是他便在暗地里帮着那兄妹两个,瞒下曾素秋的事情。
只是与儿女们并不熟识的安国侯丝毫没能想到,这两个大聪明,竟然胆大包天地想要让公主去“包容”,去“帮助”,去“体谅”曾素秋——实际上是要以此为借口,让公主不计较,甚至接受阮贺失信犯错的行为。
怎么敢的啊?
安国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,若本朝宗室力量孱弱,皇帝也不怎么重视公主的婚后生活,那也就罢了。
但自己一家头顶上的那一位至尊,可是本朝开国以来最为难测的一个啊!
何况与阮贺有婚约的那位,可是他头一个孩子,就算后来大公主受了养母的牵连,被皇帝稍稍冷待,但那也是跟其他皇子皇女相比才显得出来的,阮贺是什么?
一个臣子,空有世子之名,而无官位在身,文不成武不就除了这根本比不上未婚妻的出身,就一无是处的废物啊!
说好听点儿,是未来的驸马,但实际上就是皇帝给大女儿找的好拿捏的赘婿罢了。
眼看着阮贺被人揍成这样了还不肯面对事实,安国侯亲自上手又扇了他两巴掌,在阮贺的哀嚎声里边扇边骂:“你安抚一下就行了?”
“安抚个屁的安抚,还当自己是什么金馒头银馍馍,是个人都喜欢你呢!”
“你表姐早把孩子堕了,这次回京,就只是心里恨毒了你,才借着这机会寻来打你一顿出气!”
被亲爹甩了巴掌的阮贺脑瓜子又开始嗡嗡作响了,他瘫在床上:“什么?”
“不可能!”
“她怎么会......她怎么敢的......一个女子而已,她......”
是啊。
曾素秋只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,唯一对她存着几分善念的姨妈还病卧在床的,最最好拿捏的小女子而已。
她是阮贺“心爱”的青梅竹马,也是这位侯府世子多宝阁上一件与古董书画稍微有点不同的,活着的收藏品。
美丽,易碎,最重要的是,只有被他握在手里,她才能有价值。
曾素秋小心翼翼地端坐在马背上,脊背都绷紧了,君悦心翻身上马落在她身后的位置上:“别那么紧张,你第一次骑马吗,腰可以稍稍放松,弯下去些。”
点点头,曾素秋依照君悦心的指示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。
君悦心双手从她两侧伸过去,抓着缰绳:“坐稳了,不过也别怕会掉下去,我的马术可比我哥的好得多——趁着安国侯府和你家里没反应过来,先去我家里待上几日,反正我是出了名的混不吝,你心里也别觉得有负担——能插手这样有趣的事情,我真的很开心呐!”
她轻轻一夹马腹,浑身乌黑四蹄踏雪的马儿便小跑起来:“这条道是专门设来给马车马匹用的,等闲不会有行人经过,待你也学会了,骑惯了马,可以试试在这上面跑跑。”
“奴奴......”曾素秋有些不安地把双手放在马鞍上,她不觉得自己还能有学会骑马的机会,但又觉得说不准付轻素会很开心能骑马,便省却谦辞,问,“林先生留在那府里,没问题吗?”
“放心,现在满京城谁敢欺负她啊?”君悦心冲转过头来的曾素秋眨眨眼,“谁给她欺负,咱们的昭妃娘娘,就要去欺负那人的全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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