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流!
这才夏初,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雨,去年明明是在入秋的时候才下暴雨的,綦鸣心里感到一阵不安。
雨水击打着她的脸,眼皮重得睁不开,她眯着一条缝,朝镇上的人民广场跑去,现在,只有那里是安全的。
“哔——”汽车鸣笛声打断了她的行动。
一辆黑色的汽车从黑黢黢的巷子里冲出来,车身两侧溅起高高的浪花,把綦鸣逼到了路边上。
她没来得及反应,就被车里伸出来的一只大手拽住了胳膊,车门打开,她还没看清车主长什么样子,就被一掌劈晕了过去。
汽车裹挟着雨水,冲进了黑暗之中,雷声落下,远处山峦依稀可见。
……
綦鸣醒来时,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,但她这边的天空却是灰蒙蒙的,乌云浓聚不散。
雨还在下,但没有夜里那么大了,这让她松了一口气。
她坐起身,往四下望去,发现自己被丢到了一处悬崖上,顿时吸了一口凉气。
地面泥泞不堪,每走一步都会打滑,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悬崖,太危险了,她只能匍匐在地上,慢慢地爬离崖边。
綦鸣看着地面,手脚并用扣住泥地,咬牙坚持着,一点一点挪动。
手指陷入泥汤之中,一只脚,不,一只腐烂得露出骨头的脚踩到了她的手背上。
綦鸣屏住了呼吸,顺着那只脚抬头。
黑色的长袍遮掩着来人腐朽的身躯,唯有领口上一抹雪白,那就是“它”的脸。
綦鸣已经见过它很多次了,每次都看得模模糊糊,以为是它五官太白,白到自己看不到它具体的模样。
原来不是。
它的脸上根本没有五官,只是一块椭圆形的白色石面,什么睁开眼露出白色的眼球,那不过都是她的错觉。
很奇怪,明明它没有五官没有表情,綦鸣却从它脸上看到了报复的快意。
白脸人弯下腰,与她面对面,石质的头颅自然保持着竖直,跟它弯曲的脊背脱了节。
它没有发出声音,但綦鸣听懂了。
霎时,她脸色一白。
它在用另一种方式,活人做不到的方式,向她传递某种讯息——你的头,没有了。
当着她的面,那块石质假头从它的脖子上倒下,露出脖颈处参差不齐的血肉切口。
像是被某种重物生生砸碎头骨后,只剩下巾巾絮絮的血管和皮肉,肉条像刷子刷过的一样。
綦鸣头皮发麻,不敢去看,心脏飞快地跳起来。
一双青灰色的、腐烂的手强行将她的脸摆正,加重的力道预示着它的威胁。
“不,”綦鸣硬着头皮开口,“你不会伤害我,不会的。”
呵——
我会……
“你不会,这可是你的身体,你舍得让它受伤吗?”綦鸣笃定地看着它,越想越有底气,“其实你用不着这样,你针对我是没有用的。”
“不管是谁在这具身体里,她都是‘綦鸣’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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