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门之前,教习对他说:“你生得好,本不适合做线人,这次机会当真是非你莫属。该有的手段要有,如若她实在要用强,你就从了吧。”
想到这,他的喉头紧了紧,强作镇定地抬起头,拒绝了她的“好心”:“不劳姑娘费心,奴自己可以。”
一夜无话。
第二日,崔礼礼吃过早饭就带着春华和拾叶上街。
先带着拾叶去买了一身青色的衣裳,又去兵器铺子配了一柄好剑,最后去玉石铺子挑了一个树叶形状的剑穗子。
她亲自将剑挂在拾叶的腰间,又捋了一下剑穗子。打量着焕然一新的拾叶,满意地道:“这才像是我的贴身护卫。”
拾叶有些手足无措。
这一身衣裳当真不适合护卫穿。面料是丝制的,虽然漂亮凉快,可动作大一些便会抽丝,挂剑的部位也没有加一层布,不出两日就会磨破。
他整了整衣襟,在心中默默叹息,只怕又要自己缝衣裳了。
崔礼礼才不管这么多,自己的护卫必须要漂亮贵气,带出门她面上也有光。
眼看着逛了一整日,要天黑了,带着漂亮侍卫的她,得意招摇地去了九春楼。
吴掌柜远远地一看,东家来了,带着个清冷的玉面小生,以为九春楼又要添人进口,咧着嘴出来迎接。
“东家安好。”吴掌柜不住打量拾叶,竟还挂着一柄剑,莫非东家是要让他来九春楼舞剑?
“这是我的护卫,拾叶。”
吴掌柜顿觉可惜。这样的小生,九春楼可没有,指不定贵人们也喜欢呢。
“有些日子没来了,九春楼可还好?”崔礼礼提着裙子上楼。
“好着呢。”吴掌柜给小厮使了个眼色,让三十八个小倌们都出来站着。
“不用惊扰他们了,弄些酒菜,叫舒栾来候着就是。”本想叫如柏的,又换了主意。
她早已打定主意每次来换一个,三十八日不重样,坐享齐人之福呢。
舒栾有一双极修长的手,擅长抚琴,一听要伺候东家,抱着琴就迈着小碎步跑过来。
“东家,这是今夏新酿的荷花醉,”他笑得可人,手里提着琉璃壶为崔礼礼斟酒,眼神却不住地瞟往抱剑而立的拾叶,“这位哥哥,奴不曾见过呢。”
春华瞥了一眼一脸媚相的舒栾,既不如拾叶矜持实在,又没有如柏的安分懂事,姑娘这次挑的人不行啊。
崔礼礼向拾叶勾勾手,摇了摇杯中酒,五色琉璃尊泛着诱人的光:“来,你过来尝尝这酒。”
拾叶原想拒绝,可耳边又响起教习的话——“你就从了吧。”
他默默地走上前,跪坐在地上,双手捧起琉璃尊,一饮而尽,一缕荷花清幽香气从口鼻处窜了出来。
“如何?”
“酒如其名。”他老老实实地说。
“你的伤好些了?”
“劳姑娘挂心,没有大碍。”
舒栾眼波掠过拾叶,又笑着上前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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