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掏出两张纸,摆在桌上,赫然是笔记上的缺页。
“本来早就想讲的,这不是气氛不好么,哈哈哈……”男生干笑两声,见众人神色凝滞,又乖乖地闭上了嘴。
郁燃同燕时澈对视一眼。
祠堂第一天就被翻来覆去找了无数遍,这会儿多出线索来了。
真有同僚干和郁燃一样的缺德事啊。
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笔记——
【己未年,十月十四】
【还有一个月,村中却犹如火烤,五叔和爹上山寻木柴,差点热倒了,阿娘带我去村外摘了降热的野草,但似乎没什么用。】
……
【己未年,十月廿八】
【真的好热,村民们看廿三的眼神越来越可怕,我只好一刻都不离,整日整夜把她抱在怀里,房门也许久未出。】
【可是房中也热得透不过气,廿三一晚哭了几次。】
……
【己未年,冬月初六】
【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希望了,我时常在想,为什么我们要背负这种诅咒,生与死难道由不得自己么?】
【廿三才是最无辜的那个,她根本没得选。】
……
【己未年,冬月十二】
【他们趁我不注意把廿三带走了!她明明还那么小!一切都不是她的错!为什么不能放过她!!!】
一道暗红色的污渍滴落在这页纸上,薄薄的草纸被浸出一大片,红得触目惊心。
郁燃顿了顿,把目光放到最后一则日记上。
【己未年,冬月十三】
【明天一切都结束了,我要去抱走廿三,就算我死了,我也心甘情愿。】
【骗久了命,总把自己也骗死了过去,他们总要受到惩罚。】
“冬日天气热得犹如火烤?这怎么可能!”沈同宇皱眉道。
郁燃指尖叩着桌面,盯着纸上的日期,脑海迅速推算过去。
己未年冬月十三,正好是1979年12月31日。
1980年前夕。
照日记上的记录推测,冯月死于1980年1月1日,加上阴媒已守灵两日的说法,他们到的那天正好是1980年1月2日晚。
距离一切诡事的源头不过两日而已。
那这两日究竟发生了什么,能让原本日记中记载的“犹如火烤”的天气回归正常呢?
换个说法,为何在之前,冬月的气候能够反常到如此地步?
是冯月的死,又或者是……他们的到来?
郁燃手中的笔记也曾提到过“天越来越糟”的说法。
他不是没想过冯月可能在撒谎,但他们来时,漫山遍野枯黄干涩,连脚下的草都是黑的,仿佛这个村子和周围的荒野山脉,都被大火烤过一般。
这个村子到底背负了什么诅咒?
廿三和冯月为什么必须为此赴死?
郁燃强烈预感,一旦找出了这两个问题的关键,他们就能离开这个副本。
“……那个,廿三是谁啊?”程希佑战战兢兢地举起手。
就在这时,偏房小门被吱呀一声推开。
众人一惊,迅速回过头去。
消失一整天的阴媒人出现在门外。
她扫视小厅一周,原本阴鸷的神色更森,让人后背发凉。
“我知道你们有的人不愿意在祠堂好好呆着,到处闯祸……”低哑的声音像咽了一百斤砂纸,阴媒目光停在郁燃身上,呵呵地冷笑两声。
“晚上我不在村中,你们这些外乡人可千万不准出祠堂,出了事,那就没人能救你们了……”
阴媒出现仿佛只是为了警告众人这件事,把人吓出一身冷汗后,晃荡着竹竿一样的四肢离开了。
郁燃鸦羽般的睫毛抖了抖,黛色的眸循着阴媒僵硬的脚步渐远,直到对方消失在门后。
看起来格外兴味盎然。
“村外一片荒野,她不在村中,她要去哪儿?”
燕时澈问郁燃,“想去看看吗?”
“好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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