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眼满地的柴窑瓷杯碎片。暗暗摇了摇头。
忽然,张之极语气平静地道:‘你说那人叫什么?就是蒙骗麋鹿的那个什么劳什子举人。‘
张世泽忽然一阵心惊,父亲越是用平静的语调说话,越是凶险万分,这个特点整个国公府都知道。
先前有御史弹劾父亲与内官——也就是太监,交往甚密,与法度不合。
父亲当时也是用这种非常平静的口气在朝会上跟皇上解释,最终获得了皇上的信任。
不久后那御史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暴病而亡,连尸体都没人敢收……
张之极见张世泽久久没有回答,不满地道:‘问你话呢!‘
张世泽猛地一怔。连忙收敛住心神,应道:‘和妹妹总在一起的那人,叫做张力。‘
张之极冷哼了一声,斥道:‘他那举人身份。也是你和麋鹿背着我找皇上弄的吧?简直胡闹!‘
张世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,小声道:‘请父亲责罚。‘
张之极不说话。叹了口气,缓缓地道:‘若不是念在他医术了得,有些希望能治好你娘的病……‘沉默片刻之后,才开口道:‘我早就将他千刀万剐了!‘
‘父亲,你将谁千刀万剐啊?‘声到人至。匆匆赶来的若晨没有听见张之极前面那句话,不过后面这句话倒是听了个一清二楚。
若晨走进屋子,给父亲行了礼数之后,看着一地的碎瓷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
若晨转头嘟了嘟嘴给大哥示意,然而大哥却眼观鼻鼻观心,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,全然没有了兄妹俩往日的默契。
若晨一次次往外跑,若是没有世子张世泽的默认和帮助,那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。
毕竟一母同胞,血浓于水。
大哥张世泽对若晨一直关爱有加,能糊弄老爷子的时候,就帮着若晨糊弄了。
然则今天大哥竟然一副正襟危立的模样,让若晨心一下子悬了起来。
若晨紧紧蹙眉,小心翼翼地道:‘父亲,可是有什么人惹您老人家生气了?‘
张之极平静地道:‘是。‘
张世泽右眼皮猛烈地跳动起来!
来了,又来了,父亲又是这种语气。
难道父亲真的要干掉张力?
若晨再一次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张世泽,张世泽只微微摇了摇头,便低下了头。
张之极转头看了张世泽一眼,淡淡地道:‘世泽,昨夜麋鹿偶染风寒,以后便在国公府的净月楼里养病。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许放她出去。‘
若晨大吃一惊,连忙高呼道:‘父亲,母亲的病还没好,女儿还要找人医治啊!‘
张之极根本不听,闭上了眼睛:‘我先前对你疏于管教,才有了今日之事。世泽,你要是敢放她出来,我唯你是问!‘
张世泽轻轻地应了声喏,带着一脸震惊之色的若晨离开了房间。
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,英国公张之极悠悠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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