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下车朝人群走去。
事发地点在河的另一边,属于西庙村地盘,那边岸边也围了一群人,都是陌生面孔。
人群前边,赫然是一个猪笼,猪笼里一个女人被绑了手脚蜷缩成一团,看不清头脸,头发衣服皆凌乱。
显然刚经历过一场厮打拉扯。
叫骂声讨伐声不断从那边传来。
“奸夫淫妇,丢人现眼,不如死了!”
“寡妇就是耐不住寂寞,没了男人就偷汉子,活该被打死。”
“要我说只打死太便宜他们了,斩首示众都不为过。”
“家里孩子造了什么孽,没了爹,如今又要少了娘。”
“这种丢人现眼的娘,不要也罢。”
苏宁崖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,有些看不明白,于是问白拂,白拂不搭理他,苏宁崖眼珠一转走几步问一村民。
他运气不错,问的是个热心村民,人家耐心给他解释:
“西庙村的一个寡妇,男人死了,与自己家的小叔子苟且,被抓了现行,要被村里人浸猪笼做惩罚。”
苏宁崖歪了歪脑袋,有些不明白。
哥哥死了,哥哥媳妇不就是弟弟媳妇吗?
为何要抓要惩罚?
他是这么想的,也就这么问了。
他声音不小,话一出口,站在前面的几个人都一脸见鬼的样子回过头,神情惊诧。
什么鬼?
哥哥媳妇怎么就成弟弟媳妇了!
热心村民也是一脸被雷劈的表情,张着嘴一脸不敢置信。
白拂扶额,紧接着一巴掌拍在苏宁崖后脑勺上,“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嘴!”
苏宁崖哦一声,乖乖缩到白拂身后,白拂朝众人笑着解释:
“我弟弟。”
她在苏宁崖看不到的角度做了个脑子有毛病的手势,“前几日摔坏了脑子,大家不要听他瞎说。”
村人释然,随即高兴跟白拂打招呼,还不待招呼打完,那边开始有动作了。
一个看起来有些威信的老头站到人前,做了个可以开始的动作,几个壮汉立马上前去抬猪笼。
白拂刚才七七八八听明白了一些,心里为这个女人叹息一声。
不过也仅仅只是叹息一声。
浸猪笼虽然是私刑,但这个朝代对奸夫淫妇都是这么处理的。
毕竟官府不可能面面俱到,有时候村中发生纠纷,一些被众人推举出来的德高望重之人,会担任审判者的角色处理这些纠纷。
而浸猪笼就是村民自发组织施行的一种民间私刑,已成惯例。
猪笼里的女人不知道是已经晕死还是放弃了挣扎,蜷缩在笼子里一动不动,几个男人不费劲地抬着笼子往河水中间走。
前几日下了雨,河水很是湍急,根本不需要走那么远,但那几个男人似乎是为了不让女人又半分生机,硬是走到河水及腰的位置才将女人放下。
河水两边的人都死死盯着猪笼,有兴奋的,有正义爆棚的,有紧张的,有惋惜的。
不一而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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