层山崖云巅的月泽,泊玉般沉静,温脉含情地凝睇着她。对她说:这世上就是有人胆敢动你一根手指头,都得被剥皮抽筋,不得好死。
这嗓音像音质上乘的埙,悠然且清透。明明已经不再说话了,却犹绕梁不绝,声声落在她的心上。
她越发困惑且迷茫,甚至还有一丝无可言说的恐惧……为何,这样的场景竟似曾相识。
正想着,不曾注意江璃缓缓靠近她,弯身,在她唇上浅啄了一下,清润浅笑,回身离去。
宁娆:被吃了豆腐了……
她有些郁闷又有一点紧张,心砰砰的跳,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。
无比烦躁地绕着侧殿转了一圈,仰头倒在绣榻上。
默默地把背衾掀过挡住脸,太烫了,还是捂着吧……
她本来是要认真想一些事的,比如江璃刚才脱口而出的‘不该逼你,更不该折磨你’,还有她和江偃那云里雾绕的关系……可越来越迷糊,竟睡了过去。
她做了一个梦。
她穿了件水红色的襦衫,推开门进了一间屋子,那里面的麝香桃木椅呈弯月弧形,有个人躺在上面,一动不动,像是睡着了。
她粲然一笑,蹑手蹑脚地上去,亲了一下他的脸颊,咧嘴躲回来,像是只偷了腥的猫,缩着爪子窃窃自喜。
那人没有反应,好像睡得很沉。
她舔了舔下唇,又凑上去,将一吻幽重深长的印在了他的唇上。
那人突然睁开了眼,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,桃木椅摇摇晃晃,伴着语调悠然含笑:“敢吃我的豆腐,你真是胆大包天。”
窗外枝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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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乱攀爬,像是结了满藤的紫蕊,扑簌簌落下。
可这人却始终在云雾缭绕之后,看不清面容……
宁娆猛地惊醒。
第一反应:她又想起来了,记忆好像正在一点点的找回来。
第二反应:这个人又是谁?万一又不是江璃,那可怎么办?
她有些发愁地坐起来,心想,这一次不能直接问他了,得想个办法验证一下,看是不是他。
她换了一袭红绫锦交领衫裙,冗长的衫袖曳地,以银线绣出繁复的图饰,看上去隆重且明艳。
这也是英儒替她选的,因为他打听到南莹婉今天穿了一件玉色素净的襦裙,宁娆这样的打扮刚好能让她黯然失色。
宁娆几乎是被英儒拖着到了宣室殿,眼见那巍峨的飞茕碧瓦近在咫尺,她心里又有些打怵,在回廊后定住脚步,犹疑不决地低头看英儒。
“要不……我们回去吧。”
英儒跺脚,气道:“母后,你从前时常教我做人要勇敢,怎么到了你自己的身上就这般怯懦?你这个样子,让英儒将来如何尊你敬你?”
这小兔崽子,难不成她不够勇敢,有点怂,就不值得他尊他敬了吗?
他好歹也是她怀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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